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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燚话音未落，一只大脚已经抬了起来，朝着趴在地上还未能站起来的陆明责的脑袋重重踩去，这一脚若是踩了下去，陆明责只会落到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
    子歌看着说做就做的苏燚，挑了挑眉，对眼前的苏燚了解更深，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茬子。但，子歌怎会任由他在自己眼前杀了陆明责？

    大脚落下，就在陆明责都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，另一只脚挡住了苏燚的脚。

    子歌脸上是春风般的笑容，看着脸色难看的苏燚，道：“第一，何翊是狗，陆明责不是。第二，有我在，你杀不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，就算他们都是贱命一条。第三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会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子歌的笑容很明媚，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，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杀意。但，不知为何，苏燚看着子歌的笑，心中竟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。

    这种情绪说是害怕不对，说是畏惧也不对，说是恐惧更不对。而是一种“他说的话一定会成为事实”的感觉，苏燚甚至在他父亲身上都从未见过类似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苏燚忽然想起一件他自己以为的早已忘记、尘封、和埋葬的往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很久以前，那时的苏燚还不是受人崇拜或是令人恐惧的那个三公子，炎狐族中最出色的是他的两个哥哥，与他的两个哥哥相比，他那所谓超人的天赋甚至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某一天，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在他的两个哥哥的耀眼的光辉下，他永远都是也只能是皓月下萤火之光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，某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生根，并且发芽，最后长成不可拔出的参天大树——杀了哥哥，我就是炎狐族最强大的天才！

    那一年，炎狐族同往年一样进行试炼。在那次试炼中，一头凶兽突然出现在试炼场，他的两个哥哥为了保护他，被凶兽撕成碎片，这是苏燚后来的解释。

    隐藏在这个解释下的真相，是他在很久以前，就在他的两个哥哥的饭食中下毒，凶兽出现的时候，他引爆了潜藏在哥哥体内的毒素。

    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凶兽一口一口吞进肚子，也亲眼看到了他们在临死前也不愿意相信的眼神。

    尸骨无存，真正的尸骨无存！哪怕所有的人都怀疑他，他们都没有证据！

    就在他的哥哥们死后的第二天，炎狐族的族老召见了他。所谓族老，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家伙，武皇境是成为族老最基本的要求。

    面对一群皇境大能的盘问，苏燚虽然心中害怕，但还是在那些质问下回答得滴水不漏。后来，族老们似乎都相信了他的说辞。

    在离开房间的时候，苏燚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坐在最中间的族老，据说那是个即将踏入大帝之境的无敌强者。

    那个族老一动不动地望着苏燚，脸上挂着一个笑容。那个笑容让苏燚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看透了一样，赤身裸体，没有任何的遮挡。

    苏燚的直觉告诉他，那个接近成帝的族老其实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。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，苏燚一入梦，那个笑容就出现在他的梦中。

    无论他怎么做，都逃不脱那个笑容。

    直到他突破进入武将境之后，那个笑容才在梦中渐渐消失。苏燚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受到那个笑容的折磨了……是的，他以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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