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六章 长逝入君怀-《权宦为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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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乔公子?您终于醒了,您还记得在下吗?”
乔奉之根本认不得他,重又闭了眼,搂紧霍景遥的尸体继续睡。
那人见状,又客客气气道:“乔公子,在下是梁殷呐?从前与您皆是承王的手下。不过,您那时的地位可就比在下尊贵多了,您是承王最宠信的谋臣,在下只是个出力的罢了。想当年,您才智卓绝,一力辅佐承王,虽然最后还是败了,但您能辅佐承王走到那一程度,已是相当厉害了。就连南荒自立为帝之事,都是您的高计,在下这才受命于承王,跑去南荒造了一出东宫称帝的假戏呐。乔公子?您要不再好好想想?咱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。”
原来,此人就是那位与霍景城身形相似、被承王派去南荒戴了黄金面具称帝的梁殷啊?后来承王一败,他竟不撤,还占了南枭城假戏真做起来。最后却被南枭城的‘瘟疫’逼得弃城逃亡,自此便成为了通缉犯。只是,任谁也万万想不到,眼下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啊?
看来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,这才东躲西藏竟跑到北边来了。如此看来,倒是个能人啊?能从南枭城活着逃出来,还安然无恙逃到了今日,不是没有几分本事的啊?
乔奉之这才知他身份,也想起了那一面之缘,却懒得搭理他,于是依旧闭眼不动,一心想重回方才那舒适安逸的深梦里,然后不知不觉地死去。
梁殷见他不睬,又温声问道:“乔公子,您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?您这抱得是宥王殿下吗?”
乔奉之还是不理。
梁殷深长叹息一声,打量了一圈眼前的战场,竟不顾满地泥水,就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还顺手拿起了地上的逐霜剑在手中摩挲,颇为感慨道:“在下若没认错,这正是当年承王殿下赠您的逐霜剑吧?承王喜藏名剑,其中一把泯泪剑,一把逐霜剑最是有名。唉,后来可真是树倒猢狲散呐,承王自争位一败,不仅我在那南荒骑虎难下,落得今时下场。眼下就连乔公子您也这般落魄狼狈,真是世事无常,令人唏嘘啊。”
说着,他放下逐霜剑,又自袖中取出了一个铜质烟斗,随行之人忙识趣上前来抖出烟袋为他细细填了烟丝,用火折子一点,梁殷便坐在他身边抽了起来。
吞云吐雾中,他苦口婆心劝了起来。
“乔公子呐,请恕我直言,在下虽不知您这边到底发生了何事,但在下一行人路过时,却恰巧瞧见您这一代名士竟如死狗一般躺在这满地污泥里,还抱着宥王的尸体不肯撒手。在下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啊。唉,只是,英雄末路,便更要顽强求存才是啊。英雄可死于沙场,可死于刀枪剑戟,却不可自暴自弃呐。”
乔奉之也确实如死狗一般,不听不理,闭着眼就是不动。
“吧嗒吧嗒”,梁殷又狠狠抽了几口,继续说了起来。
“乔公子啊,您以为我就是好过的吗?当年您肯弃了东宫转而辅佐八王,我等信心满志啊!后来浑身是劲跑去南荒干事,原以为会等来承王登基的那一日,谁知世事难料,东宫一计绝杀反败为胜,我党面临兔死狗烹啊!我在南荒骑虎难下,深知新君哪会放过我?只能赌一把硬着头皮继续干啊!结果你猜如何?陛下的一计假瘟疫还是将我逼出了南枭城,若非我急中生智,来了一计金蝉脱壳骗过了陛下的耳目,否则再过几个月我这祭日就要到了啊。”
话落,梁殷的随行者有人跟着感叹起来。
“唉!这一年可真是不好过啊!咱们跟着老大从南枭城撤退时,还有三十来号兄弟,结果这一年逃下来,死的死,散的散,眼下只剩咱们这十来号人了。最后只能跟着老大又逃到了这北边来,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哇!”
“是啊!老大吃了不少苦头呢!最爱抽的烟丝都换成了最劣等的!但也亏得老大计谋高超啊,这才领着我们一次次逃过了追捕啊。”
一行人愁苦地感叹着,梁殷感愧道:“唉,苦了兄弟们了,再忍忍吧,眼下巧遇乔公子,何尝不是我等的出路呐。”
说罢,他对着乔奉之又开始语重心长地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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